偷渡缅甸一般要搭乘当地人的摩托车,穿过云缅边境的山林,到河边后,由对岸的对接人乘船带往入境。缅北的危险几乎人尽皆知,然而还是有很多人主动去缅甸,甚至偷渡。这些主动去缅北的人大概分三种:
第一种深陷巨额总债务无法偿还,想去缅北淘金上岸,不管什么行业有多危险先干着赚钱;
第二种有犯罪事实,在逃嫌犯前去缅北躲避抓捕,缅北已经匿了大量国内犯罪分子;
第三种盲目自信,家境极度贫穷觉得自己可以在缅北翻身,幻想着在缅北赚到大钱过上纸醉金迷的生活。
首先缅北绝对不是什么淘金圣地,普通人去了只会被当作牛马虐待;其次缅北基本都是诈骗的勾当,把内地同胞骗得家破人亡,骗的钱也都是园区的,无法带走,园区赚钱园区花;如果不能完成业绩,将面临无尽的殴打、肉刑、甚至卖到缅东妙瓦底最后被噶腰子。
中缅边境宛南河
乘坐皮划艇偷渡入缅
我之所以去缅甸,要从认识老肖说起。
2018年,我的体育用品店因经营不善入不敷出,同时我因扩充生意而背负的10万元贷款到期。多方压力下,我对资金的需求十分急切。
同年4月,我听朋友说有位经济实力不凡的肖姓老板回乡,急于赚钱的我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托朋友结识了肖老板。接触中,我发现他不但戴名表、开豪车,还十分大方、乐于助人,这让我心生敬意。眼看还款日期临近,我向肖老板表达了想随其挣钱的想法。
缅甸,这是肖老板向我描绘的发财地。他说那边百业待兴,钱很好挣,还向我出示了往来缅甸的边防证件,称自己就是在当地做生意才赚得盆满钵满。
我心动了,于是和肖老板沟通好行程细节后,便带着70元,从老家安徽省坐火车前往云南省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勐海县,等候肖老板安排偷渡。在该县居住的两天内,一位餐馆老板与我闲聊时透露:“常常听到境外传来枪声,听说那边很危险。”
这番话让我开始犹豫。两天后,肖老板开着豪车来找我,我向他求证餐馆老板所述的真实性,他说:“别听他们胡说,我就在缅甸发财,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我打消了疑虑。事后想起来,那时的我错失了最后一次悬崖勒马的机会。
当日傍晚,我被要求关闭手机,乘坐摩托车进入密林,在林间兜兜转转1个小时后,到了一条河边。
“过了河,就是缅甸。”摩托车司机用蹩脚的中文对我说。我提着行李下车,看到一艘皮划艇从河道内疾速驶来。艇内已坐了5人,除了驾驶员,其他4人都带着行李,风尘仆仆的样子。
“还好,有伴。”踏上皮划艇,我在心里安慰自己。
深夜,我们到了河对岸,看到一辆面包车等在那里。上车后,前排两名大汉手中的匕首寒光闪闪,我和其他人默默坐好,谁也不敢说话。
面包车在缅甸掸邦东部第四特区首府小勐拉市的一家赌场门前停了下来,将我踹下车后,面包车疾驰而去。不多时,迷茫的我看到从赌场内出来的肖老板,他安排我在赌场入住,并带我小赌了几把。
人到中年,若非亲眼所见,我难以想象赌场装修会如此豪华、资金交易量如此庞大,我很快就沉迷在这纸醉金迷的生活中了。
流连赌场花光钱被卖
此后多日,我与肖老板在赌场流连忘返,日夜不分。到第5天上午,赌场经理带着打手找到我,称肖老板输了一大笔钱,欠下巨额高利贷,他已逃离,并将我抵押给了赌场。
换句话说,我被卖了。
此时悔意涌上心头,我却别无它法。赌场要求我当服务员,以工资抵债。为了避免挨打,我只得在落魄和惊慌中开始工作。此后半年,我在赌场当“经纪人”(指为赌场招揽客人并从中抽取分红者),帮零售店打零工,除了还债,还攒了些钱。但那时的我已染上赌瘾,很快,不多的积蓄被我在赌桌上挥霍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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